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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定西洋芋的滋味」的摘要信息
老爹好多年前写的,翻出来了发一下博客。 我生于定西,长于定西,是个吃洋芋长大的西北人。 这话不是比喻,是写实。自我能端碗起,每日饭食里必见洋芋的身影。它有时被切成方块焖在面里,有时被擦成细丝爆炒,有时被捣成泥状拌了苦菜,有时整个烤得焦黄,掰开来冒着白气,像一朵朵绽放在黄土高原上的白色花朵。 定西人不说“马铃薯”,太文化;也不总说“土豆”,嫌生分。我们就叫“洋芋”,两个字在定西话里滚一圈,带上了黄土的质朴与亲昵。洋芋的“洋”字道出了它的身世,四百年前漂洋过海而来;而“芋”字则道尽了它与这片土地的契合,就像南方的芋头一样,成为了我们的主食,我们的依靠。 祖母的土炕边,永远有个黑黢黢的铁炉子。冬夜漫长,寒风拍打着窗纸,屋里却暖得人昏昏欲睡。祖母用火钳翻动炉灰中的洋芋,那焦香便一丝丝钻出来,勾得人肚里的馋虫蠕动。 烤熟的洋芋烫手,要在两手间颠来倒去,吹着气,等不及凉便掰开。内里金黄沙糯,热气腾腾地扑在脸上。祖母总会把她那个洋芋最芯子、最沙的那一块掰给我,说:“我娃吃了长心眼哩。”在她朴素的认知里,这黄澄澄的宝贝能赐予孩子智慧和力量。 那种烤洋芋的滋味,是任何精烹细饪都无法比拟的。它带着火的温度、土的香气和一种近乎原始的质朴甘甜。那甜,是旱塬土地最直接的馈赠,是饥饿被抚慰后最原始的满足。它暖的不仅是胃,更是整个童年的寒冬。 母亲是变着花样做洋芋的好手。 最简单的便是“洋芋饼饼”。将洋芋擦成细丝,攥去多余水分,和上少许面粉和盐,团成饼状,贴在滚烫的平锅里。顷刻间,香气四溢,待煎得两面金黄焦脆,内里却软糯非常,一口下去,咔哧作响,是清早最美的闹钟。 还有“洋芋搅团”。将煮熟的洋芋剥皮,放在臼里反复捶打,直到它变得极其柔韧绵密,能拉出透亮的丝来。浇上油泼辣子、蒜泥、醋和酱油调成的汁子,再撒上一把葱花。酸辣鲜香,糯中带韧,一碗下肚,浑身通透,什么烦忧都...